𝕴𝖓𝖉𝖚𝖑𝖌𝖊𝖓𝖈𝖊

拟声

*非典型cp文

*DIO植物人状态

*六部之后的故事

*轻微提及空条夫人

sum:当那一天,他能回复博士用灵魂敲击桌角而拟声出的语言时,那颗被他湮于腹中的火球,必将吞噬他的戏谑。

1

  承太郎忙完一天后又是如此的疲倦,他只会瘫在门口一瞬,感受着锁孔里机械转动的声响,方才倚靠着推开,重新竖立起他那高挑的身材。

  他永远不会把自己的颓废展现给他的家人。当然,如果住家成员都承认他是他们的家人的话。

  空气,咖啡因与里奇艾尔。

  

  

  

  

  徐伦仍然陪着前夫人生活。即便她有意撮合二人,实际上有些感情破碎之后便只能够成为过去了。所以不久后她也放弃了,转而决定成为中间人。

  安慰被你伤害过的灵魂。徐伦将自己坚持与母亲同居的缘由振振有词地说给了他听,不免还有些责备的色彩。

  也罢了。承太郎并不在意,他也不希望看见那个同她交往的男人,安娜苏。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对他的评鉴无所偏颇。他怕自己无意间又伤害了一段感情。再者,多米尼克、艾梅斯、安波利欧以及那位他对此颇感兴趣的浮游生物都选择寄居在那儿。他实际上很庆幸自己能逃脱喧嚣。

  当初得知前夫人欣然收养了那么一大帮无业游民时,他甚至还在感叹屋舍的容量。他过会儿才反应过来,那里曾是他的家,而当初他自己也感叹过。

  那里确实挺大的。

  

  

  

  

  里奇艾尔,在好几次入眠未果后选择了泡在咖啡因里度日。实际上他的焦虑症有所好转了,只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发作,最后躺在冷汗中被承太郎扶起,趴在对方相似的胎记上抽噎。

  他爱上了写作,承太郎曾进过那间塞满了稿️纸的房间,他注视着好不容易沉睡的艾尔,捡起一张。是儿童文学......覆满了天真与想象。讲述的是一个与他的人生全然不相干的故事。

  承太郎已经记不得当初收留他的初衷了,只是如今更像是病友,室友,自己更像护士,父亲。他会一遍遍犹豫在房门前,聆听着不断夸张的刷刷声,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梦想。

  

  

  

  他一个月几次会前去教堂,等待的是一位愤怒而镇静的神父。他有时并不觉得对方对DIO有过分的痴迷,因为恩里克·普奇的双眼总是充满了星星。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,对方被他,用他的主子当作了挡箭牌,威胁出了一片哗然。

  他们的理想,他们的锋芒,他们的世界,在承太郎的一声低语下焉成了一个绝望的信徒。对方没有不相信,因为他知道承太郎不是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人,于是他丢弃了密语,摘下了新月,从通往天堂的台阶滑下来,剩余的是疲惫,不堪,与痛苦。

  对一些人来说,这是希望;而对另一些人来说,这是威胁;对于普奇......承太郎想应该是个祝福与诅咒并存的烙印;而对于他自己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

  也许怎样都没什么不同。

  他游走在恩里克崩溃的边缘,所以总是选择坐在空旷的教堂里的最后一列,那里回荡着对方最虔诚的祈祷。恩里克拒绝同那个如同物件的主子见面,转而选择了未来。

  “若是苏醒了......务必让他与我见面......”

  承太郎看得出他在犹豫,让他摇摆不定的是恐惧,他没有提出来,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根本不可能,他只是点点头,注视着这个可怜人的鬓角。

  

  

  

  当年他很喜欢报名科考活动,虽说这会儿看来是婚姻破败的源头,但他始终相信这是他人生中不多的快乐源泉。

  与其潜入深海,他更喜欢坐在船沿下半身浸泡在海水里,他最喜欢这种插足两个世界的感觉了,总有鱼被他吸引过来,亲切地吸允着他的脚背。有些痒,但他只是觉得惬意,顺便把手伸向不知好歹的孩子,逗弄对方的小嘴。它们总是懵懵懂懂,被他的失礼吓到至飘走开几步,然后再一次贴上来,摩挲着泡在海里那双修长的手。

  不知道是众多活动的哪一次,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笑嘻嘻地称赞他拥有能和海洋生物对话的能力。

  他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,才没有。

  对方愣住了,他也愣住了。他只好低声道歉,而自己再次成为船上最沉默的一个。

  他确实没法和海洋生物交流,他试图,但是没有生物能够听懂由他的灵魂敲击岸边响彻而出的语言——那是他创造出的音符,拟喻出的声效。教他这么做的导师的身上早已挂满了蜘蛛网。也孤独到了时间的尽头。承太郎怀疑自己会不会步入他的后尘。

  毕竟,也没有其他人类能够听懂他拟声出来的语言了。

  

2

  被囚禁的第三百六十五天,一年了,DIO还是如此无聊。

  对方问他,他是谁。

  他回答,不知好歹的恩底弥翁。

  对方笑道,如此希望我的沉睡?

  他回答,确实。

  对方想了想,再次说道,那你能给我属于我的女神吗。

  什么?

  人们常说,希望在这一刻死去。那是因为极端绝望和绝世喜悦。我不可能丧失意志,而绝对的安心则是我一生所追求的。

  恩底弥翁请求宙斯令他常睡不醒,是因为他试图在恋人前永葆青春。表面上是在追求私欲,实际上在安慰已经永生的女神。我呢,没有想要为之留存的缘由。除非出现我的塞勒涅。

  承太郎木然。可是你已经永生了。

  不。DIO把笑容隐匿在昏黑里。

  

  

  

  清晨六点三十分,DIO不在黑暗里老实,他走出去了。

  承太郎赶紧绕过复杂的房门,穿到了庭院里。一束斜阳蔓延开来,DIO正试探着目光,站在黑暗的边缘,霎那刻,没有灰飞烟灭,只是他露出了舒心的笑容。

  他跪在了滚烫的沙地上,眼神注视着无际的火球,战栗着,金色的发尾微微闪着光芒。

  他注意到了震惊中的承太郎,对他伸出手,作邀请状。

  嘴巴一张一合,然而承太郎看得一清二楚。

  他在用灵魂说话,而只有他一个人听的懂。

  塞勒涅,我的女神。

  他微笑着。

  

  

  

  承太郎不太清楚事情的起因,他只知道并关心结果——DIO恢复了心跳,却陷入了永久的梦境。在人类的医学界,俗称植物人状态。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把他抱起来交给等候已久的乔瑟夫·乔斯达,因为他觉得放在原地等他自生自灭何不也是一样的?

  积压一年多的疲惫感让他懒惰了不少,他盘腿坐在了阳光中,注视着睡梦中的桀骜者,心中顿时少了那么些仇恨与愤怒。

  毕竟,对方也把自己当作了女神,不是吗。标榜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塞勒涅,实在是太愚蠢了,更何况是自己。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再一次伤害他吗?

  承太郎太不确定。他不确定面对一个永远听不见他的呼唤的尸体有无悲戚,自己应该也不会要求对方听见恋人间的甜言蜜语,更何况碰撞,情绪的斗争,这一年他已经经历很多了。

  对方是想迫使他怀旧吗?

  他冲他笑了笑,对方则毫无反应,没能露出滴血似的笑容。

  至此以后,也不再有可能看见了。

  

  

  

3

  当承太郎在选择庇护DIO之子的时候,以吸毒之由拒绝了盎格鲁,以精神之由拒绝了凡苏斯,却以精神之由接受了里奇艾尔。

  他惧怕凡苏斯,因为他太像DIO了。眼角的细纹,撇开的嘴角,颦眉的角度,再以及说话刻薄的腔调,他总是感到气压在增大。尤其是在探监时告知他拒绝的缘由时,对方露出了不屑的神情。久违的,刻骨铭心的,熟悉但陌生的,神情。

  他跌跌撞撞地说了声抱歉,然后牵着里奇艾尔的手回家。

  里奇艾尔也像DIO,但是是承太郎很少见过的那一面。脆弱与卑微,即便和DIO的相性实在是微乎极微,也不妨碍他相信DIO的灵魂便是如此。艾尔很听话,也很感激他,实在是令他愧疚。因为他只是把他当作DIO的子嗣拿来研究罢了,他一向不会做慈善事业。

  有时候真切地拥抱他时,承太郎才会减少那么一些负罪感。这样想想,自己真是糟糕透了。因为,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被DIO填满了。

  都怪他。他想。都怪他。

  

  

  

  

  他实在是疲惫不堪时,就会到那座高耸的大厦,找到他的导师,再拆掉对方身上的灰尘。

  他敲击着桌角,急促而清晰,却成了密室里唯一交流的语言——行为出色得愚蠢,愚蠢得令他欣慰,或许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才会显得真挚。

  这是DIO教授给他的道理,那震撼的一课也永远令他悲从中来。

  那刻低垂的头颅装着满当当的灵魂,承太郎这许些年来丝毫不怀疑,他不觉得他平日在幻想,而是在等待。DIO听得懂,也听的见,至于回应什么的,全然等待即可。

  这就是你的目的?我的痛苦即是你的粮食?承太郎很少会感到恼怒,但一旦恼怒必是在DIO面前。他也只有在DIO面前,才能永葆青春,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。

  他厌恶着他的自大,厌恶着他的挥袖而去,厌恶着他仅仅顾着自己的满足与安心,抛开了尘世,把愁绪的重山交给承太郎来掘凿。但是他转念一想,难道还是灰飞烟灭为好?他这才意识到,他已经私有DIO三十年了。

  他是一个渴望交流的社交恐惧症严重患者吗,但他终究不是,他懂得交流,却没人懂得同他交流。

  只有那如声呐一般的敲击声,战栗着他那浓密的毛发,波光粼粼地闪烁着,回荡着,纠缠着。

  DIO向他抛出橄榄枝,而他接受了。

  众人说,空条博士总是会沉默地注视DIO,那是为了消除那一年带来的创伤。

  不是的。他是为了休憩。他想道。没有人能给他到来创伤,除了阳光。

  塞勒涅惧怕赫利俄斯吗?

  她会爱慕。曾经的答案。

  会的。承太郎此刻回答道。

  太阳带走了恩底弥翁,也带走了她的宁静。那他还会带走什么呢?

  希望。他念叨着。

  

  

  

  无论如何,他总会梦见他的苏醒。那算是噩梦吗,可能吧。DIO食掉了太阳,而作为惩罚,陷入了永久的睡眠。而那火球仍然跳跃在他的血管里,流淌着炙热,充盈着活力。那是他的心脏。他什么时候会活过来呢,待承太郎用灵魂学会唤醒爱人的咒语吧……他将会如魔法一般苏醒,等待他的人儿将雀跃。

  承太郎总是苏醒在文档上铺满论文的笔记本电脑边,身上盖着艾尔好心披上的风衣。是黑色的那一件。承太郎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。

  当那一天,他能回复博士用灵魂敲击桌角而拟声出的语言时,那颗被他湮于腹中的火球,必将吞噬他的戏谑。

  他想道,也不禁露出了微笑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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